第五章 冷战6 \. K* O: H5 u. j
少年的心思总是捉摸不透又拧巴得要命。那晚过后,两人看似解开了心结,也着实“爽”了一把,可当青涩的快感如潮水退去,周商羽心里却泛起一阵别扭。那晚的过分亲密、林若伦突如其来的吻,还有对方无意间流露的爱意,像一团乱麻缠住了他。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根正苗红的钢铁直男,未来要找个香香软软的妹子谈恋爱,结婚生子,走上“正轨”。林若伦固然可爱,和他相处时那种轻松舒服的感觉也无可替代,可他毕竟是个男生,自己不可能对他产生那种情感……吧?至少现在不可能。他反复说服自己,可心底却像堵了块石头,沉甸甸地坠着。
4 J/ d; h1 d( [7 t# j9 q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态,周一返校后,周商羽开始有意疏远林若伦。不再和他闲聊,拒绝他递来的零食饮料,一下课就勾着几个“狐朋狗友”的肩膀,大笑着走出教室,留林若伦一个人在座位上发呆。林若伦本以为那晚会让他们的关系更亲密无间,可现实却像一盆冷水泼下,浇得他透心凉。他想质问周商羽,为什么突然变了脸,可他又能以什么身份、什么资格去问呢?他只能咬着唇,把疑问咽回肚子里。
% c1 u6 p. v8 t3 c1 ^三天过去,到了难熬的周中。除了必要的交谈,周商羽几乎没给林若伦一个好脸色,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风。班里几个爱“磕他俩”的女生还偷偷问林若伦:“你们是不是吵架了?”这些无恶意的询问却像刀子,扎在他本就糟糕的心情上,雪上加霜。终于,今天轮到周商羽值日,林若伦抓住这个独处的机会,鼓起勇气与他对峙。# `! u; V2 a' c7 T
“周商羽,我到底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,你为什么这几天对我这个态度?”林若伦眼眶红红的,像两汪蓄满水的湖,声音颤抖得像要碎掉。周商羽心底一颤,像被针刺了一下,可他还是别过头,冷冷道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我们俩不该走这么近。”3 ~# Y, T5 _% W" f' G
“怎么不应该?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林若伦的声音带上哭腔,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。“朋友?你真打算拿我当朋友?还是藏了什么别的龌龊心思?”想到那晚的事,周商羽心里的火“腾”地窜上来,话也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。林若伦表情一滞,像被冻住,哑口无言,眼底的光暗了下去。- c+ {( Q O, b* h0 q3 \5 ~
“林若伦,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?”周商羽咬牙说出最伤人的话,像一记重拳砸在对方心上。林若伦忍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,像两股清泉淌下脸颊,滴在课桌上,洇出一小片水渍。他低头沉默,一言不发地收拾书包,瘦小的身影背起沉重的背包,夺门而出,脚步踉跄。地板上留下一串泪滴,在夕阳下泛着微光,像断了线的珍珠。
?( I3 n* [5 i6 s周商羽看着这景象,胸口像堵了团棉花,闷得喘不过气,怅然若失。他索性扔下扫帚,趴在窗台上,望着窗外的操场发呆,想让微风吹散心里的烦躁。可没过多久,林若伦低头走出教学楼的身影闯入视线。那孤单的背影像根刺扎进他眼里,火气渐渐消散,只剩心疼。正当他掏出手机,想发条消息道歉时,几个不速之客撞上了林若伦。
" e# c- G; r, q“哟,小同学,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伤心啊?说出来让哥几个乐呵乐呵呗。”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围住林若伦,为首的家伙叼着烟,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,嘴角挂着油腻的笑。林若伦不想纠缠,低头打算绕开,脚步匆匆,鞋底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& M- C9 F% ?, e$ j
“哎,见人不打招呼可不礼貌哦。哥几个也没别的事,就是手头紧了些,借点钱花花,我们就放你走好不好?”混混头子吐了口烟圈,伸手拦住林若伦,语气里透着威胁。“我……没有钱。”林若伦声音细若蚊蚋,头埋得更低,像只受惊的小动物。 ?( S' z( ]* r* S& w8 \
“他妈的,小娘炮,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?你们几个,把他衣服扒下来,给我搜搜有没有值钱的东西。我可打听过,你们二中的学生零花钱多得很!”混混头子一挥手,几人团团围住林若伦,伸手就要动手动脚。林若伦从小性格软弱,此刻只得闭上眼,肩膀微微颤抖,像只待宰的羔羊,打算听天由命。 |